贺熙华病倒后,孙熊便格外忙碌起来,功课也停下了,每日里忙着往返于衙门和贺熙华处,为他跑腿带话。有些不甚要紧的公务,贺熙华便直接交托给他处理,自己只在最后审阅。
孙熊处理起来越发得心应手,贺熙华都曾玩笑,说孙熊此刻完全可胜任一个里长,换得对方一阵苦笑。
到底未及弱冠,贺熙华躺了两三日便也好转大半,这日心情甚好,便央着孙熊与他一同去街上转转体察民情,加上贺省休沐,便想自己将最后一剂药领回来。
孙熊对贺省简直无语以对,厌恶到了极点,又觉得贺熙华既然大好,出去走走也无妨,便与他二人微服骑马前往临淮县城。
孙熊长身玉立,坐于孟精之上,飒爽英姿引得过往路人纷纷侧目;而贺熙华大病初愈,更显文弱,让人担忧他会不会被大风吹下马去。
“大人,”孙熊拍拍孟精,两匹马头靠在一起,“若是有何不适千万不要强撑。”
“无妨。”贺熙华苍白地笑笑,马鞭指向前面,“平日里拿药的可是那个铺子?”
孙熊眯着眼看了看,“正是,那童子年纪虽小,做事却极是妥帖。”
“好。”贺熙华下马,孙熊将二人的马一同栓好,与他一同走入铺子里。
药铺里人头攒动,坐馆的郎中面前排了七八个看诊的,一旁的童子一个人看着三个炉子,忙的浑身大汗。
“黄芪,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孙熊识得其中一童子,便笑问道。
童子擦了擦汗,手上不停,“也不知为何,这几日突然好些人从附近开阳县来看病,各个脖子都肿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