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时有过,单骑回京,日夜不歇,只为救下心爱的云姑娘。
每次走上这条路,我全都怀着千钧重的心事,而每一次面临的结果,多半都会令我绝望心碎。
这一次我也毫不例外地怀揣了许多心事,面对这即将赌上国运的一仗,我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心中悸然不可名状。
不论齐国百官愿不愿意承认,鲜卑铁骑的战力确实十倍胜于齐国士兵。
因为齐国地大物博物产富饶,兵士哪怕不从军,也有可寻些别的营生糊口,故而多半惜命,如何能敌如狼似虎的鲜卑铁骑?
当年齐国边关打了十年,鲜有捷报,便是有,也是齐国兵士数倍损于鲜卑北国换来的惨胜。
直到裴山行镇守陇西关,耗了许多心血材士练兵,带出一支堪与鲜卑骑兵抗衡的陇西府兵,情况才有些许好转,能勉强与鲜卑人战出个五五之数。
“可惜那支精锐陇西府兵……”我自语道:“因我之错,尽数死在正阳门内啦……”
我抚着额角,心中更是痛悔不已。
谢明澜一手握着书似看非看的模样,他虽听见了,但是一言不发,只是抿了唇,绷紧了下颌的线条。
齐国大军行了一个月,终于行到了陇西府,例行修建驻扎工事等诸事。
我在中军大帐中听着外面喧闹,无所事事地趴在毯子中假寐。
我跟在谢明澜身边行了一路,却除了元贞以外一个外人都没见到,出发前我异想天开,对谢明澜道:“让我旁听好不好,了不起我就戴个面具啊,戴个面具不就好了!”
谢明澜气得一推我的额头,蹙着眉道:“装疯卖傻什么?且不说朕身边凭空多出一个面具人有多引人注目,单说你这眸色如此显眼,难道旁人不认得吗?!”
于是我只好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