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了冬,外面多半寒风刺骨,好在谢明澜所住御帐极为奢华,无一丝风能拂进那厚厚的毡帘。

我正半睡半醒时,谢明澜终于被随军的官员们放了回来,传了饭菜与我吃了些。

而后,趁着夜色,他挥退了众人,示意我跟上他,步出大帐,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去。

外面果然如我所想的冷,边陲风光在暮色的笼罩下并看不分明。

谢明澜带我步上了陇西关城墙,再次挥退周边兵士。

他身着一身玄黑便服,立在陇西关至高处向下俯瞰,狂风将他的发带拂了起来,猎猎抖动,我在旁默默看着,竟然生出了些那是神明所附的错觉。

我并未敢上前一步与他并肩,只是微微仰望着他。

谢明澜也未看我,他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平静道:“裴山行传了密信回来。”

我道:“哦?如何了?”

谢明澜道:“他在密信上说,你的祁山旧部虽已被他召回安抚,然则以他的威望不能服众,致使军心涣散,无法形成战力。”

我顿时心头一紧,蹙眉道:“裴山行这个废物!既然如此……”

谢明澜淡淡截口道:“你要亲自前往?”

我被他的淡然口气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执拗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