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眼皮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是贺铸用热毛巾,帮他擦去了满眼的眼泪。晏容秋勉强睁开眼睛,骨节利落的大手又递了一把新绞的毛巾过来,不由分说替他擦去一头冷汗。
“漱下口。”一杯温水凑到晏容秋的唇边。
晏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口|含了。
漱完口,他漠然地撑着洗手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太丢人了。
竟然让下属看见自己这副丑陋至极的难堪模样。
“晏总,药在哪里?”贺铸问他。
晏容秋低着头往后一指。
客厅里响起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贺铸端着冲调好的胃药溶剂过来了。
晏容秋还是没有抬头,哑着嗓子道了声谢,伸手去接。
贺铸就站在旁边守着他,仗着大高个子的天然优势,一垂眼就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晏容秋的侧脸已经红透了,唇|瓣更是红地突兀,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色泽靡丽的艳红口脂。
不止是脸庞。更多艳|色从玉白光洁的皮肤里沁出来,一路晕染到秀气的耳廓和修长的颈项,而且丝毫没有要淡去的趋势,更深的地方被衣料遮挡,无法看到。
这,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点旖念遐思。或许在那柔软的纯棉睡衣之下,青年的锁骨、背脊、胸|膛,也都同样泛着褪不去的薄红。红之于淬玉般的白,是多么摄人心魄的完美调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