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胡说八道,他才没有心疼。

春耕大典很快就开始了,祭坛上旗纛(音∶道)林立,随风飘扬。

太祝宣读了一段冗长的告词,接着卫公和太子一起祭祀天地。

棉棉望见了熟悉的身影,高兴地拍手跺脚。

林氏身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时月惊喜∶“公子机?”

林氏嗔怪∶“叫什么公子机,你得改口叫姐夫了。”

蔡机依然胖乎乎的,绛紫色的官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饱满的大茄子。

他笑着说∶“内阁有点事,我来晚了,阿娘、二妹,诗兰呢?”

“还没轮到她呢,急什么。”林氏怪道。

蔡机和李诗兰还没成亲,但婚期定在二月底,也快了。

今年是诗兰最后一次跳祈福舞,明年她成了人妇后,就不能参与这项活动了。

君主祭完天地,接着就是歌颂勤劳耕种的舞蹈,李诗兰穿着绣满麦穗的裙子,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

她的相貌平平,性子善良到有些懦弱,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整个人像放着光的。

蔡机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流露出欣赏和爱意,看得时月暗暗点头。

身旁的椅子忽然一沉,时月转头∶“怎么是你?”

越女朝她咧嘴,露出凶悍的虎牙∶“怎么不是我?”

小季益下意识朝时月怀里缩,被越女抓回去把玩∶“这小子怕我。”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季益确实怕她,尤其看到越女脖子上活灵活现的蟒蛇文身以后∶“五……五岁。”

“你别吓他。”时月把孩子捞回来,让他去蔡机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