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拙还想再编下去,薛恪浅浅勾唇,从容道:“要来吃饭,来便是。用‘求’这个字,叫人如何担待得起。”
赵若拙脸上装出来的凝肃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就是想来蹭饭。民以食为天,吃饭岂非天底下的头等大事!”
这笑声十分愉快爽朗,恰如他这个人一般,不拘小节。薛恪也不禁微笑。
婢子又为赵若拙戴上幞头,动作轻柔,衣袖间时有幽香。
赵若拙也来过金水官邸几次,从前也未见有婢子服侍薛恪,见她穿银红比甲挑线裙子,耳边有青宝石坠子,衣着打扮全然不似普通的丫鬟,不由奇道:“这位姐姐是新来的?”
姐姐自然是客气尊敬的说法,樱儿低头笑了笑,道:“奴是郡君的婢子。郡君回了长公主府,长日无事,便想着来前院的书房看看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小胜才来不久,不惯服侍贵人,我便替他做了。”
小胜闻言,涨红了脸,深深地垂下头去。
樱儿觉得自己说话得体,笑容也是经过练习的,便大胆抬眼看薛恪。
却只见他俊雅面容上的笑意沉下去,视线掠过,直把人看得心头一凉。
袖兜里揣着的香囊是精心为相公缝制的,樱儿此刻觑见座上人的神情,慢慢袖管里塞了塞,不敢拿出来了。
薛恪淡淡道:“下去吧,我二人不需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