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遇见陈寒,强撑下来的力气顷刻散尽。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手越发冰凉。
陈寒也不问我事情的原委,只任凭我把他的衣领弄出一团氤氲。然后他问,栀子,你还喜欢我吗?
我愣愣地,分不清自己是在点头还是摇头。
可我终还是和陈寒在一起了,像一个仰望摩天轮的孩子,总算乘坐上去。童萧没有再来找过我,好象彼此就是不曾有过瓜葛的人,从此两散。
陈寒拖着他的自行车拖着我,大路小路地窜。栀子,他说,原来能和你在一起是这般的快乐,我竟险些失去。我吃着杯子里的红豆沙冰,心一点一点地凉。总觉得这摩天轮转得太高,我有些目眩。恍惚还有童萧在南瓜马车上,哭丧着脸对我挥手。他说,你莫不是十二点的灰姑娘,过了时辰我就只能对你袖手旁观?
我被这样的幻觉弄得分不清方向。童萧,童萧,他难道至死都不给我半句的解释!
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神奇,和童萧在一起就对陈寒耿耿于怀,如今,和陈寒在一起了,竟又挂念起童萧来。
日复一日地深,日复一日地疼。
6
2003年5月15日,我经历了一场最深刻的擦身而过,看来,真的是注定的结果。
场面倒是平静,童萧迎面走过来,喊了一声,栀子,随即欲言又止。
我期待的,他翻天覆地的解释,硬生生藏得不着一丝痕迹。他的左手,我的右手,即使只隔了一公分,也只有擦身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