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离开之后,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小贝说得没错,于他,我已不再期待任何了吧。

记不得是什么原因去找小贝。她耷拉着脑袋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我就看见沙发上凌乱的衣衫。童萧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我又一次眼睛失明耳朵失聪,啪地一声把门踢开,所有欢爱过后的痕迹,光天化日,我笑了,他哭了。

栀子,对不起。

我茫然地转身,小贝自始至终沉默着不看我一眼。我仿佛又听见她说,宝贝你要多快乐。

可我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从楼道里一梯一梯往下滚,一直到新堂的酒吧,我的眼睛就肿得像搁了两个西红柿。

栀子,他们原是早就有瓜葛的。新堂递出纸巾,我的手悬在半空。

什么意思?

很久以前,童萧就喜欢小贝。

很久以前,这话说起来像长篇故事一样扣人心弦。我断续回忆,初识童萧时,他颓然的口齿间是存在着一个女子的。那份爱,让他心动到心痛。只是我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演技都如此出色,能在我面前掩饰得滴水不漏。

栀子。新堂欲言又止,我近距离地望着他狭长的眉眼,叹息过后迅速离开。我只是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多少的悲戚或壮烈。

每经过一个红绿灯,我就猜想小美人鱼用声音换来的双腿有着怎样切肤的疼痛。她不说,我亦不说。总有一些事情,值得我们甘之如饴地沦陷,不足为众人道。低到尘埃里去,才是最完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