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文官口诛笔伐,今上疑虑不消,意想不到的是东宫态度暧昧,竟不曾帮他说话。
几经剖白斡旋,还未尘埃落定,千里之外的二叔也因此被分了军权,回头这女人又是一副疯疯癫癫半死不活的状态——这样一个四面楚歌的僵局,他第一次想要逃离。
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谁来告诉他?
……
也许经沈清言一顿收拾,她没敢闹,不再那么激动亢烈,对孩子也不再热忱。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心神趋弱下去,渐渐地不言不语,不哭不笑,郁郁寡欢,说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请脉的大夫前前后后说道:“夫人积郁难化,忧思成疾,兼育时不佳,无法宽怀,若不靠己振作,恐难愈。”
再看她时,她冷生生地望了一眼,泪已经没有扑簌而落,但颓废麻木充满了眼眸,只一会又淡漠地把眼睛闭上。
这样的的时日断断续续,把东院过得像滩死水一般。
转眼晃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冷。
第64章 裂帛
这或许是老天爷冥冥引路。
那日同样是个阴寒天,铅色的云层层压来,看似终于等到下雪,又不知它何时会下,极为压抑,如同难以破解的棋局。
沈清言的书房非常简洁,他已很久没有作画。桌几上常是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小金炉,焚着淡淡的香。他就坐在那里,椅子上垫着暖实的绒垫。
屋内与屋外完全两个世界。门帘掀起,一阵寒气涌进。
“在忙什么呢?”落琴扶着秦氏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