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扭曲,一阵痛苦的天旋地转,没有力气叫喊,也没力气站起来,只看到自己的衣物逶迤了一路艳红。
珍珠进来的时候,吓呆了,慌乱大叫,惊呼声响起,又急忙忙跑进来了几个人……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里屋乱作一团,产婆和丫鬟再三进出,大夫隔着厚实的屏风却心如战鼓。
刚刚快马风尘仆仆归来的沈清言目色沉静,眉宇挂着劳累的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里面她筋疲力尽,全然没有了声音。
这个场景跟莺萝生明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产婆丫鬟所有人的工作都井然有序,仿佛孩子出生就是水到渠成的时间问题。
可现在,杂乱无章,惊慌不已,出来的人脸上慌张又疲倦,带着惨白的气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所有人还是那么忙碌,大气不敢出。气氛又焦灼又难耐,又紧张又无力。
“……太太,大爷,夫人情况不好!”产婆的一句话犹如天边的闷雷,炸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炸得一片空白。
这样的问题还是出现了——造孽啊!秦氏原本在静坐着默念佛经,骇然睁开眼,脸庞微微扭曲,张了张嘴想说话,又被什么堵住了口。
“孕中母体孱弱,心绪不宁,再加上调养不佳,胎儿成长不足,如今产难凶险,需要快些决断。”大夫的话絮絮叨叨就在耳边。
产婆煞白着脸,一手的血,慌慌忙忙,哆哆嗦嗦发问:“太太,大爷,夫人不妙了,需要问您一句话:保大,还是保小?”
秦氏庄肃地看向沈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