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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捧盆丫鬟走至跟前,高捧脸盆,盆中是某种草药熬的热水,一股子药香散满屋子。

珍珠把手巾放入热水里浸泡,然后捞起拧干,敷在她的小腿上,她才微微感到舒服一点。

整个过程结束,都没有什么声音,院子内外都静悄悄一片。

一众人悄声退了出去,关上门。

沈清言才把披着的外衫拿下来,随意丢到屏风上。

书卿也疲倦,靠着床头,无精打采地张嘴慢慢说道:“大爷去书房吧——”小腿上的手巾掉了,她蹙眉愣了愣,想伸手去捡,无奈够不着。

他走过来,低身捡起,就顺势坐在床沿边解衣。

书卿见他如此态势,忙撑手往床里坐去,把他的位置腾出来。

他也不言语,余眸扫她一眼,直接自己躺下。

灯烛未熄,朦胧微弱,静谧柔和。

她却再睡不着。

没有躺下,依旧靠着床头,拉盖起被子,其中好似轻触到他的手臂,她下意识地收了收手。昏黄中,她侧着耳朵分辨着方向,直至感觉到他真地睡着了,才敢动动身子,空洞地瞥他一眼,霎时那张坚硬的面容已成为她眼底唯一的焦点。

——从他那夜给的那场暴虐狂击中,她才知道这种鱼水交欢的事也可以是一种可怕的惩罚。她读到他骨子里更阴狠的一面,这与她想象中的夫君又差了好几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