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接过,也不问他为何喝这么多、回来这么晚,因为一沾床他就顺势倒下去。
在她忙着解开他的衣衫时,他那只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她似被炮烙,抬起眼帘,只见他将醒未醒,温柔的眉梢浅浅舒展开来,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渴望拥入久违的温暖,直把她的心变得柔软。
可是他说:“雨归,我好想你……”
倏然静滞——她的记忆里,沈清言喝醉过两次,两次都唤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好讽刺,屋内烛火一闪一闪地在看她笑话。
她木讷地看着他,唇中生出利牙:“在我的榻上,你还喊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推开他的手,继续嗤笑:“你若喊早一些,我定不让你进来。”继而退去两步,朝外头喊道:“落影,进来,替大爷宽衣擦洗。”
“来了。”
见落影端热水踏入,她便起身走出去。
珍珠在门外唤她:“这么晚了,夫人要到哪里去?”
“我?我也醉了,随意转转,不用跟着。”……
一径慢慢悠悠地晃荡,走过合欢亭,畅春池。月色幽幽,万籁俱寂,微凉的夜风吹得人清爽无比。此刻侯府上的人都睡了吧?若是不睡又在干嘛呢?老爷在做什么?太太在做什么?宜今在做什么呢?书仪又在做什么呢?
嘿,自己怎么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