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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直接开门见山对沈清言说:“你现膝下只余明津,过于伶仃,往后靠他如何撑起沈家门户?我已不拘嫡庶,她若不成,妾侍所出都算,你可明白?”

沈清言不语,目色深深越来越看不到情绪。

“蛮儿。”秦氏提高声音。

“母亲放心。”他回神应了一句。

书卿终于结束责罚归来,回来就躺床榻上。

落影端来吃食,张口入了点东西,然后漱口,盖上棉被,什么话都没说睡去了。

天日寒冷,但卧房炉火常燃,暖气氤氲于内,不会太冷。可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像周遭皆是冰雪,冷得她梦中泪水直流。温热的液体淌湿枕头才察觉,这时,已到晚夕。

她唤了珍珠换去新枕,同时又吃了些东西,依旧埋头入枕。白日睡够了,此时没困意。

落影想着替她解闷,叽里呱啦地说话,都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好似问了这么一句:“夫人膝盖还疼吗?”

自己又好似回了这么一句:“不疼了,早就不疼了,这点疼都受不住,往后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她侧身闭目,渐渐沉浸自己的呆滞虚空之中。

人常有失神,失神之际皆有所思有所念,可她不同。她的失神已经达到精神确实涣散却不知该想些什么的地步,那种脑中空白到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来寄托的可怕,令她时不时讶异自己下一刻会不会羽化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