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感觉自己是一条自由欢腾的小鱼,游在那哗啦啦淌过她灵魂的流水之中,直至漫向轻盈美妙的山云之巅……
落影好珍珠两人在外头静坐。
微风吹过了一阵又一阵,几只蝴蝶在她们不远处的花丛里玩耍,又飞过几只鸟,喳喳个不停,直至犯起了困才惊觉等了甚久。
于是拍门连呼几声,却发现里头好似没有动静,她们不由一慌,猛然推开门进去一瞧:她的身子,连带着一半脸沉在水里,只有那白藕般的左臂搭垂在浴桶之外,原来包扎好的白纱布被她解开扔在地上,止住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血珠子一滴又一滴混着水珠,把浴桶边染得稀红。
两人叫喊着冲过去拎起她,手一触到她的身体还能感受到几分温热。
落影使劲拍她背部,珍珠按她人中,终于听到她呛了几下,才大松一口气,忽而都腿软下来:“夫人别吓我……”
她睫毛轻轻掀动,睁开被水雾浸润过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平静虚弱笑笑:“我没死呢。”然后安安静静,无情无绪,任她们擦干身子,穿上中衣。
珍珠拿来绷带重新上好药。
走回房间之际,落影搀着自己,力道甚大,抓得生疼。
痛感模模糊糊传来,她回头盯着落影。
落影愣了愣,莫名觉得甚慌,口不择言:“夫人……怎么……”
一瞬间,她心里似觉明晰,像一块冰山中的璞玉,通透无比,道:“没什么。”然后轻轻甩开落影的手,自己独步:“我去睡上一觉,谁来也别叫醒我,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落影见她无事,松口气,打趣道:“夫人这是肚子里住了瞌睡虫吧,方才还睡着,还没得一刻来又赶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