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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似乎没有一下子推开,被沈清言连踹几脚给踹开了,进去之际,有股微弱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两人目光同时锁定,只见她缩着床沿,赤着双足;本该盘起的发髻成了青丝凌乱,散于肩头;脸色煞白之外还有消去不少的红指印,眼底多了一股呆滞的平静;左右手都深深地藏进衣袖之中,却环抱住自己,紧绷起来。

珍珠随即扑到她脚下咬了唇,痛哭道:“夫人,您没事吧,怎么样了?可让我们好找……”一时间没人说话,房间霎时安静,除了珍珠的哭哭啼啼。

片刻难堪的静默,沈清言不觉摸到她的肩膀,好久才抿动唇角:“夫人受惊了,有无受伤?”

她没有立即回答,先是失神地凝视他,凝视得窒息一般,仿佛目光又涣散到他身后的某处地方。然后有气无力地一手扶住床沿,缓缓倾身站起,脸上上的呆滞变为不辨的悲喜,明灭不定,忽而哀伤,忽而讽刺,只在最后变得平缓,道:“没有。”

良久,沈清言才道:“既然无事,夫人出去吧。”声音极为暗沉,语调更是缓慢,然后伸出手来想挽住她,被她随意侧身而过。

她攥紧左手的云袖,使之裹住伤口,脚步没有半分停滞,走出房间。

珍珠早为她穿上鞋履,披上斗篷。

小秦楼里已把闲人全打发,承昭王带来的士兵全在小秦楼外边守候,从房间到后院皆无一人。

珍珠扶她上了马车。

那沈清言要处置善后之事,并未一同回来。

珍珠一上来便眼圈发红说个不停:“夫人,这几日,可受了什么委屈吗?快告诉大爷,大爷和承昭王为您讨公道!”

“讨公道?”她呆滞的眉头不为人察觉皱起,清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