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珍珠落影到外头去,她一个人浸在水中,水汽氤氲,视野变得迷茫。
——沈清言的书房干干净净,有章有序。
某日她顺眼望去,那常用的案几光亮如新,上放着一卷未收齐的画轴,走近一看,是幅美人图,似乎已有些年月,因为卷角微黄。里面女子容貌好出挑,完全不输任何古今书中所说的丽人,含羞垂首,微微浅笑,身著紫色罗纱,越显娇弱之色。
仔细端量这幅画,那一笔笔落下,勾勒出的眉眼,神态,身量都极其逼真,使得画上的人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对她笑着。
“叫我雨归就好了。”
“故人爱兰。”
“倒是挺有咱们家姨娘的品性。”
……
串联起来,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她两手扣死木桶板子,硬硬把那板子扣出指甲印子和木屑,冷嗤自语道:“果然不差的,不差的!”
只是微微闭目的一瞬间,她却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梦里的他转过身来,冷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温柔;梦里他携她而去,背影双双,独留自己穷极一生寻觅辗转,却如孤舟漂泊始终无法靠岸……
桶里的热水好似变成了满江碧绿的水,水汽仿若缥缈于山间的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