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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和反感在一瞬间无可抑制,她抓住珍珠的手臂,本能地低叫起来:“虫!有虫!”

珍珠立马护她往后退,再示意身后的丫头上前抓走,并仔细查看周围还有没有。

沈清言回过头,有些愣住,皱着眉:“夫人这是怎么了?”

书卿已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并未作声。

沈清言目光幽深,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淡淡说道:“一惊一乍,多不文雅。”

珍珠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去额角的汗,一边抱住书卿的双肩,低首道:“回大爷话,不是大事,夫人怕虫子,被吓着了。”

沈清言平淡的言语中带一点厉色:“夫人这就大惊小怪了,区区小虫,何足惊心?也不该让下人见着这么没有仪态的样子。”

书卿正在努力平下慌张,勉强笑道:“失礼了。”

他已大步往前走。

第10章 凝眉

嫁进沈家这么久,有时候,她不得不去好好思考她和沈清言的关系。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她仰仗他的情意,他享受她的依存,从花烛结发到白首长眠,他们都是至亲的夫妻。

可实际上她一点也看不懂他。

那是好几个月前的初冬日暮,屋里燃起了暖炉。她的手背沾了些灰末,看见妆台处放着绢帕子,随手拿起来就擦,擦得帕子有些污渍,觉得没必要,就扔去了火炉。屋内昏暗,她未看清,火苗滋滋地吞噬掉了那方帕子,霍然吐出更亮的火焰,于是能很清晰地看见未烧尽前右上边角有一色兰花,好熟悉的花样。书卿又想起来了,这不是沈清言视若珍宝的手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