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始至终没有露面,只是躲在一个拐角处听到蔚然至今对她的“丑闻”无能为力,听到有人救走了蔚然。
等白朗救走了蔚然,邵梅收拾了那个混蛋。
做了二十年的纪实摄影师,邵梅跑过无数个险地,是个狠角色,如今四十六岁了又如何?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搁在今天,蔚然是软的,那个混蛋是硬的。
而邵梅是不要命的。
白朗杀回面馆时,赶上那混蛋鼻青脸肿地被同伴搀了出来。同伴摸不着头脑,说要报警。那混蛋一来理亏,二来被邵梅收拾服了,直说算了算了,就当被疯狗咬了。
白朗往面馆里看,看一个头发像鸡窝的女人坐在他和蔚然刚刚那一桌,在吃蔚然付了钱,却没来得及吃的牛肉面,两碗,一碗韭叶,一碗二细。
她吸溜面的时候发出不拘小节的声响,威震四方。
只是眼中有泪花。
白朗不难从眉眼中认出她就是蔚然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猜也能猜到那混蛋口中的“疯狗”是何方神圣。
他心说……阿姨好身手,那混蛋鼻青脸肿,阿姨却只是失去了一个发型?
时隔六年。
邵梅老了不少,但白朗能认出她,尤其能认出她“护犊子”的目光。说穿了,她只是个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孩子的妈妈而已。
白朗从邵梅眼前走过时,赶上邵梅一抬眼。
是他疏忽了。
头盔还提在手上,露着脸,便无论如何也不像外卖小哥了。
邵梅目送白朗,只觉得眼熟,只觉得……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绞尽脑汁后,她一低头,是面前的牛肉面让她茅塞顿开。她的确见过他。六年前,她坐在这家老字号里见过这样一位少年在门口久久驻足,一转眼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