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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梦一生 宁柏浠 836 字 2022-11-08

你看她躺在这儿,是不是觉得特别无所谓,是不是觉得,她活该的,自找的。木桓不甘愿的甩开瞅了瞅他衣袖的那只手。

木桓,你几个意思,你是不是特想为她打抱不平,看着她那么多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特心疼。

林言,你还有一丝良心,你就不会说这种话,当年你非得让人家爱上你,后来你非得让人家等你,最后你都做了什么。木桓语气平和,却步步逼近,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合着都是我的错,她可以不用当真的,何况她也从未当过真吧。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整个房间是死一样的寂静,木桓狠狠的甩了林言一个耳光。

我真替她感到不值。木桓摇摇头,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拳头握得紧紧的。

林言不可思议的盯着木桓,片刻之后,双手使足了劲儿,往木桓双肩一推,木桓向后踉跄了几下,身后的椅子倒下。

木桓望着林言的眼神是伤感的,仿佛那是一种悲痛至其绝望的眼神,除了恨,还有一点怜悯。

你历来都如此,如此让人防不胜防。

木桓理了理衣服,弯腰拾起倒下的椅子,冷笑着点着头,悲伤的眼睛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冷笑的嘴角往上扬,带着嘲笑的意思。

你们俩干什么呀,我,我是服了我。秦超令有些莫名其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里飞速运转,可依然不明白,他们大打出手的原因。

林言收拾起自己的不知所措,恢复出他依然冷然的样子: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刚才……林言没说完,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眼神有些闪烁。他似乎为刚才失去理智的样子,追悔莫及。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木桓挑起眼睛,用手挠了挠脑袋,嘴角拼命的往上扯,露出的依然是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显然他们并不想为此伤了兄弟情深。

木桓静默的看向祁梦,没想到她安静的躺着,不吵不闹的样子是这样,神色里不由得又添了几分伤感,她安静的时候的确会让人害怕,历来都如此,吵闹的时候又觉得她太无理取闹,只是他们历来都是顺着她的意,或许他们都太顺着她的意,才真正忽略了她情绪里的东西,回忆起来,那些笑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片刻,转向秦超令道:你跟我一起走吗?

秦超令傻傻的还未回过神,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他们吵架,不,是打架,这是秦超令与他们认识的第十一个年头里,第一次看到他们红眼,为的是祁梦。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外人,至少此刻像极了,她竟然都不知道他们红眼的原因,他也不知道祁梦或许有更多的故事,是她不曾参与的。

她拼命的摇了摇头,强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把自己拽回现实,却也小心谨慎的看着他们俩,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秦超令一路跟在木桓的后面,他们出了医院,进了停车场上了车,一句话都未说。直至车子启动,驶出了一段路程,秦超令才歪过头,看着依然一脸严肃的木桓。看着他的侧脸,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她把目光看向前方亮起的夜灯,偷偷的吐了一口气。

木桓淡淡的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又轻轻的说:关于刚才。

秦超令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有些谨慎道:你们刚才,为什么?

第9章 他依旧是她窗里的一点光

木桓眼中闪过一丝漆黑,嘴角依然拼命的往上拉扯,露出的依然是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眼神平淡如常。

他沉默着,似乎在嘲笑一般的看了一眼秦超令,也似乎有一些失望。安静的车内,只有气油表敲打的滴答声。恶劣的天气给挡风玻璃刮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嘴里呼出的热气,飘升至眼前,望向远方,尽是模糊一片。

黑夜将至,高楼上的灯光逐渐亮起,小小的窗户里透出暖色的光,一楼的小卖部紧闭窗门,只留一条灯光可以穿过的缝隙。路上行人包裹严实,低着头,走得匆匆忙忙。橱窗里的模特光着膀子,面带微笑,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顾客招手。

你就不曾觉得,他很过分吗?这声音冰冷得穿透骨髓。像车窗外呼啸的寒风,像挂在街边一盏孤零零的路灯。

秦超令从来不知道的是,他也有如此让人冰寒的一面。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世间最有温度的人,他从不曾给人有半点攻击性,只是今天的一切,都逼得她无路可退。一度陷入深深的怀疑,他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过分?今天……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局外人。秦超令两眼望向前方,语气中并没有半点的不愉快,只是说得平淡了些,像是在讨论一个与她无关的话题,她不是参与者,只是旁观者,一无所知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