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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梦一生 宁柏浠 830 字 2022-11-08

局外人!木桓说完冷冷的自嘲的笑了一声,又道:或许是吧。

说实话,只是不太明白,林言作一个有家室的人,对祁梦的关心似乎太过分。祁梦也真是,差不多就够了,这么多年就一直一个人,婚也不结,甚至连男朋友都不找。说完,秦超令能感觉到车内的空气又降下了几度,似乎左边的那双目光,想要透射她一般。

本来也是啊,如果实在放不下彼此,当初一个选择结婚,一满心欢喜的祝福。秦超令挪了挪屁股,用她一贯无所谓的语气。她的这种语气,一直都像是一个局外人,真正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她或许能拒绝这世间所有,唯独他,她拒绝不了。木桓说得平平淡淡,秦超令也听得不痛不痒,而这句话就像被魔法师点了魔法,一直悬在黑色的夜中,置在他们的头顶,无法消散,带着震动的声音一直晃动。

她或许能拒绝这世间所有,唯独他,她拒绝不了……

静止的深灰色夜空,半腰上挂满星星点点,神神秘秘,拐角处的大汽车按着喇叭震耳欲聋,在寒冷的夜晚,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第10章 雪落下,夜灯未亮

冷冰冰的医院里,静得连一颗针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听见,冷空气依然找准时机,拼了命的往屋里钻,站在门口的人,不经打着哆嗦。

天气依然豪无好转!

又下起雪了。漆黑的房间里,这一整夜灯都还未亮过,若隐若现的那个身影也一直未动过,他就像一个木头,连姿势都未曾换过,坐了快将近三个小时。窗外缓缓升起的黄色灯光穿透玻璃,撒进房间,似乎是透着温暖的。

那温暖的瞬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

你不是说,你喜欢看冬天下雪的样子吗,现在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林言低垂着头,脸色有些难看,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这样死气沉沉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仪器发出的声音,以及窗外寒风呼啸的呐喊声,树枝挣扎的撕扯声。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风,不知挤进哪条缝隙,直刺向林言的后背。同时,他微抬的脸印在打开窗帘的玻璃上,脸颊上两条热乎乎的东西往下流,他不知所措的伸手擦去,没留下任何痕迹。

脸印在那一片黑暗的,又似乎充满温暖的地方,沮丧伤感,或许还有一丝自责。

他无法炮制自己的内心,他甚至都不敢面对现在软弱的这张脸,他无法反思,他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彼此弄丢,踏碎,置于如今这般田地。这些年他自以为过着的幸福生活,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段漫长而又漫长的道路,自己是否曾心急如焚的想要拐一个弯停下来,认真的问自己:你过得幸福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不能,他也不敢,他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不管自己是否需要。

当初,选择踏入这条路的那一秒钟起,就已经无法回头了,那时候他已经看不到另外一条路上的希望很久了。他曾也被失落击败过,被绝望捆绑过,被生活折磨得奄奄一息,被自己选择的这条路逼到发狂的边缘。可是生活不就是如此吗,为你制造一道接着一道的坎儿,然后等你慢慢习惯,与他和平相处的时候,就会欣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不再反抗。

不想再反抗,习惯这份不想被习惯的习惯。被自己麻醉的神经迟早有一天会听从你的指挥,安排,算了吧,就这样。

于是这般,他便负了一段情深。

刚开始的时候,他像逃出囚笼的野兽,获得无限制的自由,嘴角常常噙着一丝得意的笑,他觉得如此不重要的那个人,离开他,似乎她也如自己般过得灿烂无比,春风得意。

他却忽略自己每次受伤回头,都将她置于何地。

她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细细想来,他已经有三年之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张脸,有时偶尔听到别人说,那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以为她,如他们口中一般过得还算不错。

如今这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似乎堆满疲惫,沧桑,与一些莫名的伤悲。

林言的记忆像被风吹刮开来,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光芒穿透黑暗直射眼睛,他记得那个脸上焕发着光彩,走路都带风的女孩,还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新的学校,新的班级,还有新的同学。林言都迫不及待。当他用大力推开教室的那一秒钟,他想将自己做一个与以往不一样的少年,好好学习,偶尔也搞点怪。

教室里坐得满满的新同学,对于他的举动,都瞠目结舌,因为此时班主任就站在台上自我介绍,他是一个矮矮的,胖胖的,但看上去很和蔼可亲,他在黑板上写着“李世燕”三个大字,为此同学们还左右议论,这像极了一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