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转身走到病房门口,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是蓝祁梦的母亲,她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屋里的人,轻微拉动的脸部肌肉,刚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阿姨,我们来看看祁梦。女子说着走过去拉她的手,笑容亲切。
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见过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才上高二,有一次祁梦生病住院,记得不?
祁举慢慢的回忆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灵光一闪,眼睛看着前面的林言。
对,记得,你叫秦超令,木桓,你叫林言,记得,记得,那时候多亏你们在,多亏你们帮我照顾她。祁举一下子变得熟络起来,尴尬从脸上消失。
蓝祁梦妈妈,蓝祁梦我就交还给你了,我还有病人。楚歌说完向他们几个点头之后,绅士的拉上了门。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刺鼻。楚歌百思不得其解的依然是祁举,那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妇人,仅她们的谈话,她或许不止一次像今天这样抛下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儿了吧。
或许一个人选择沉睡,并不完全没有道理。
楚歌费力的摇摇头,走进了办公室。
病房里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祁举提出了小小的建议:你们最近都忙吗。祁举用眼神在他们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没事,阿姨,如果你忙的话,今天我们帮你照看祁梦,明早你来接班。林言语气很冷静,他像是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就还要麻烦你一次,我家里有点事,我明天一早坐最早的车回来。祁举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故意的,面带歉意,语气抑扬顿挫。
他们都知道,祁梦与她并没有一丝的情感。木桓想,或许留在这里是迫于某种压力而已,她想要极力的证明些什么。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抽一点时间与她说一些开心的事,尽管他们知道,这或许并不奏效。
她为什么选择沉睡于这冰冷的医院里,真正的原因或许都没有人知道。
送走祁举后,他们仨人坐在病床前,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说话,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一股浓浓的□□味儿。
对于林言的自告奋勇,他们俩一点也不意外,倒像是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这般说来,倒像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相识,相知的第十一个年头。这两个人在所有人的眼中,无论做了什么过格的事,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吧。
秦超令偷偷的叹了一口气,看看木桓,最后把目光停在林言的身上,用一种阴阳怪气的目光盯着他,林言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而是四目相对。
话说,你是不是知道祁梦为什么不愿醒来。秦超令试探着问,然后把目光转向木桓,想要得到他的认同。木桓同意的把目光转向林言,略待表情的示意着林言。当然他是可以辩解的,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想而已。
但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难道真的是背负了某一种罪恶感,才如此的丢不了眼前的这个人。
我与祁梦见面的时候你们都在,何况我们估计三年没见过面了吧。冷淡的声音响起,然后他看看身边的两个人,表情一度的淡然,眼里暗沉如阴暗的夜空。
也是,近两年聚会,有你没她,有她没你,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的,现在好了,还搞一个睡医院里。木桓不停的抽出烟,然后又放回去,不安分的手无处安放,用打火机轻轻的敲着烟盒。
秦超令叹了一口气,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林言,你最近真的没有招惹她。秦超令再次用质问的语气,仿佛是在催促着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嘴角总是拉扯出怪异的弧度。
秦,你这话什么意思。林言困惑的起身,故意把声音压得老低。
没什么意思,只是上次见了祁梦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说付出的那么多年,擦肩而过连一句“好久不见”都舍不得说,替自己难过而已。
唉,你们知道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得可灿烂了。可我从未见过她的眼中如此暗淡,没有一点希望,像没有灵魂一样,我从未见过她笑成那样,开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当时还觉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开朗了。秦超令说着说着,略有自责的低下头,似乎自己也变得悲伤起来。
所以你觉得就一定是我吗。林言反问,语气中略带不悦,带点质问,以及疑问的表情。
林言,你知道祁梦这几年怎么过的吗。久未说话的木桓声音有些颤,他试着平稳自己的情绪,唇角停了一下,用一种静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口吻说: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林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似乎一切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从他们嘴中说出来毫无悬念,对一切他早已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