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希望你好。
可我不好。
我糟透了。
视线,视而不见。
王子舟想到了一首诗。
她说:“你知道高村光太郎的《梅酒》吗?”
曼云没说话,她又说:“《梅酒》收尾有一段——”
她念起来:
“あはれな一个の生命を正视する时、
“世界はただそれを远巻にする。
“夜风も絶えた。”1
夜风真的停了,臆想中的雨好像也停了。夷魍呢?王子舟抬头一看,它还在那里。
我们正视夷魍,世界静观我们。
“只要谈睿鸣在那。”曼云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说,“哪怕我难过、歇斯底里,我都觉得没有关系。谈睿鸣这些年就像警示线一样横在我面前,我只要自觉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就能确认自己是安全的。很卑鄙吧?我等于是踩着那条警示线走到了今天。”
他的声音近乎颤抖。
王子舟没有接话,她觉得对方这时候需要的只是擦眼泪的纸巾,于是低头从抽纸盒里连抽了好几张递给他。
曼云吓了一跳,他偏头一看,对着那一大盒纸巾大叫起来:“你上天台就上天台,怎么还会带这种东西上来?!”
王子舟一脸无辜:“陈会计塞给我的,他觉得你肯定要哭吧。”
曼云忍不住咬牙:“这人可真是……”
王子舟问:“怎么了嘛?”
曼云忿忿道:“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