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云又说:“你知道谈睿鸣的情况吧?家境不错,长得不错,脑子也挺好用,父母很和善,老师全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最好的朋友——”他特意强调:“陈坞也毫无底线地包容、接纳他。你随便代入一下吧,如果你是谈睿鸣——”
如果我是谈睿鸣。
王子舟又仰起头,注视停留在空中的夷魍。
你是不是在哭啊?我鼻腔里充盈着眼泪的气味。
曼云说:
“没有糟糕的家庭关系,没有校园暴力,一直在小心呵护中长大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连外部都没法归咎,只能说——
“是我的错。
“我的问题。
“是我不行,才会这样。
“我没有办法跟其他人解释这一切。
“我只有你们,求你们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眼泪的气味,好窒息。
王子舟感觉头顶下起暴雨。
我连伞都没有啊,谁能给我一把伞。
我不想被淋湿。
救救我。
“他来京都这次很开心,我还以为——”
曼云没有说下去。
雨太大,我们都被淋湿了。
站了好久,我们在天台,望着京都低矮的天际线,站了好久。
视线,名为期待的视线,王子舟反覆地想起它。
外部确实没什么可归咎的,外部只是用期待的视线注视着你,甚至是温和的、带着盈盈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