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说说十五年前吧,那个时候,太子与太子妃仍在,忽然就有传言说鲜家余孽向太子奉上长生秘录投诚……”
他刚说到这里,蓦然便听背后的人喘息声更急,随即便传来锁链抖颤的哗声,似乎这一瞬,连筋脉尽断的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第69章 听状元郎讲故事
秦恪只做不闻, 继续道:“当局者无心,却挡不住觊觎者有意,长生秘录是什么?就是要献也该是献给陛下, 也就是这一年, 太子与太子妃连带着那五岁的皇长孙一同出了意外,外出游玩, 不慎落江身亡,至今尸骨难觅。”
背后的锁链抖颤声已密如鼓点,听着竟有些震耳,这时候即便是能开口,怕也说不清那其中的惊骇和恐惧。
“八成是老天爷也觉得委屈, 万幸那五岁的皇长孙并没有当真死了,还能顺顺利利长大,也认祖归宗了。是不是有些后悔,若是当时也将那五岁的皇长孙也一同烧死再投江就好了。”
他似乎全忘了身在何处,背后还有什么人, 像在自言自语, 娓娓道着往事, 每一个字都像含雪沁冰, 说出来不是凝聚成行,而是支离破碎。
“人么, 莫名其妙地来, 总不能再稀里糊涂地走了, 好歹该做的事儿都得做齐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到这里,秦恪终于回了身,稍稍挨近:“实话告诉你, 皇长孙不仅没死,而且还得了你师兄的真传。你拿到手的青铜灯盏,里头的东西就是他亲手放进去的,瞧来你天分也不错,才苦练了这些日子,摄心术居然也有小成,只是可惜了……呵,诏狱没有留人到天明的规矩,最后剩下这点工夫,也别皮肉上活受罪了,就好好试试自己的手段吧。”
呵笑声中,他已拂袖绕过横枷,几步跨出牢门。
护卫在不远处躬身相迎,又暗中打着手势,几名东厂番役立时躬身应命。
秦恪没去看他们忙活,继续朝前走,脚下却走得比往时慢,将要转过拐角时,已能嗅到浅淡却混杂的香气飘散过来。
他挑唇而笑,眉间是松缓的,眸中不见阴冷,全然是舒心惬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