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咬了下唇,用更低的声音喃喃:“不过我好像有点笨,说不定会听不懂。如果三郎不想说,那就不用说……”

她知道江厌辞不怎么爱讲话,让他对她解释杂乱的事情,她怕他不喜欢。

“走吧。”江厌辞握住月皊的手,又将手搭在月皊的后腰,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里。

他今日胸口有些烦闷,便没有回屋去,而是带着月皊坐在屋脊上。

江厌辞从未这样对别人说起过往,甚至连自己回忆也极少。坐在这样满月与繁星下的春夜里,先讲了李姝遥不可能是安祁王的女儿,只能是遮掩他不能生育的幌子。

再用低沉的声线向月皊讲他的过去。

讲他是如何被安祁王收养,又如何被安祁王送去羽剑门。再讲羽剑门的灭门之事,讲师父如何拖着病弱之躯残喘着照顾他们,如何恶狠狠地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他们的心里,将师父的死。

最初只是三言两句地概括,月皊一次次追问,江厌辞便越说越详细。

春夜凉,江厌辞解了外衫,披在月皊的身上。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细细碎碎地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过去,更没有想过将那些或大或小的事情说出来,心里会是一阵轻松。

“你哭什么?”江厌辞望向月皊泪水涟涟的面颊。

月皊摇头,用手背去蹭脸上的泪。

“如果……”她哭得打颤,“如果这些年能一直都能陪在三郎身边就好了……”

江厌辞忽然就笑了。他说:“月皊,你真的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