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好了?”他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低沉而温和,一如既往。
晚云仍不敢看他的眼睛,“嗯”一声,未几,又补充道:“大好了。”
“可起身走路了?”
晚云又“嗯”了一声,下意识地要起身,可后背的伤痛瞬间叫她回到了现实。
裴渊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头。
“莫乱动,坐好。”
他说着,自己却跟着在榻上也坐了下来。
“方先生说,你的伤未好全,一个不小心便会崩开伤口。”裴渊随手拿起榻上的裘衣,披在晚云身上,“不可毛毛躁躁的。”
晚云没说话。
那裘衣是她自己的,可披在身上,却似带着他的温暖。
她知道,他有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能力。她原本也以为自己这三年经历了许多,应该也会有,但真到了他面前,她才明白什么叫心血都喂了狗。
“阿月又戏弄我。”晚云故作镇定,开口道,“我原以为只他一人回来,不知道阿兄也回了,把我吓了一跳。”
裴渊莞尔:“我回来怎就把你吓了一跳,我可怕么?”
“自然不是……”
“若不可怕,为何一直低着头?”
心头似被闷捶了一下,晚云咬咬牙,一鼓作气,终于抬起头。
风一阵吹过,院子里落英缤纷。
裴渊就在眼前,注视着她,双眸如朗月星辰。
他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