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听到她提起宇文瑶,裴安神色一变,沉了下来。
“你该知道,什么话在我面前不能说。”他冷冷道。
“这话,我也只说这么一次。”晚云道,“我只想告诉殿下,我不会认命,仁济堂也不会。”
说罢,她略一欠身,转头而去。
裴安坐在榻上,却有些出神,只到石稽提醒,他才抬眼。
“是啊,”他喃喃道,自嘲一笑,“这狗屎命,认了才怪。”
晚云从楚王府出来,已经接近晌午。
她打马往安邑坊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来找裴安的事,不能让文谦和王阳知道。可他们都是人精,她一早出门本就不寻常,要是没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定然会起疑。
有那么一瞬,她心中涌起冲动,想干脆朝城西齐王府的方向去。但思量片刻,晚云终究调转了马头。
有了前车之鉴,晚云煞有介事地让仆人通传,得了许可之后,才走入姜吾道的内宅。
堂后,有一间屋子,走近些,就能闻到烛火的味道。
那是姜吾道临时辟出的祖师堂,里面供着仁济堂的祖师爷和历代掌门。
这是仁济堂里的规矩,无论总堂还是分号,都设着这么个去处,凡有大事就要来拜一拜。说只有郑重地过了礼,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上上下下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