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纠结过,要把所有的感情称出斤两,自己好跟着那点计数做出反应。
但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死去活来你死我活我是我生,到觉得太计较真的没什么用。
很多问题宣之于口都要斟酌半天,多年前她还是玉清阙那个和师弟一起上修课的祁今。
小师弟就曾经问过她,“我要怎么让玉翎知道我……我和她……”
祁今那时候正忙着抄符箓,回了四个字。
只可意会。
总是旁观者清,别人对她的感情,她也意会,只不过身份置换,却又要斤斤计较。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去看燕息。
垂眉敛首,又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这种话由祁今道出有些怪异。
燕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深知这个人口舌上的不着调,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还真假参半。
偏偏到此时,却又真得让她难过。
她手指拢了拢,仰头一口一口地喝光了壶里的寄春风,咕噜咕噜的,惊得祁今阻止都来不及。
“你这样明日看来是不用出门了。”
她有些无奈。
“真是海量。”
“你也不准出门。”
她望着祁今,鼓着腮帮子,寄春风的烈性上头,一下子冲得她头昏脑涨,那双漂亮的眼眸荡着波光,欲语还休。
“不出门就不出门,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祁今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真烫。
“你得陪我。”
“好。”
“你和岛主都说什么了,说到这么晚。”
“就是把宁霜流的信交给她了。”
“宁霜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