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躲避那可怕的‘药膳’证明自己没病,季平奚当天踩着一地夕阳回宫,宣了太医院院首诊治。

仰春殿,帝后和太子不约而同瞧着身穿官服的男人。

院首扛着莫大的压力收回诊脉的手,起身躬身道:“回陛下,娘娘,公主殿下身体康健……”

季平奚从来没有哪天看这位院首如此顺眼过。

得知她无恙,甚而身子骨比大部分人要好,季萦和颜袖猜测女儿被神医摆了一道,又想这神医为何捉弄人,神思稍转,笑了:大抵是女儿太优秀,平日里张扬了些。

送走父皇母后皇弟,季平奚舒舒服服躺回软榻,自我反省:“药辰子忒记仇,不就是不小心踩坏他培植的一株草药,事后我也还了他,值得这么折腾我?”

郁枝坐在她身边眉眼噙笑:“无碍就好。”

“自然无碍。”公主殿下恢复昂扬的精气神,素手一招,招呼美人柔柔软软地伏在她胸前。

她并不气馁,温声道:“为了你,我连最讨厌的鸡心都吃了,你还不信我喜欢你?”

这声“喜欢”来得太快,比之前的“看上”温柔许多,郁枝心潮浮动,手指揪着殿下衣领,怪为缠人地摩挲,小幅度摇头:“不信。你吃了一口,转身就吐了。”

“……”

她忍着不可为外人道的辛酸,媚眼轻抛:“床榻上的话,哪能信?”

毫无疑问,这话又是昔日某人的轻狂之语。

季平奚气闷,捏着她下巴:“那本公主换个说法,我改主意了,想睡你一辈子,这话你信不信?”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比“喜欢”更有可信度。

郁枝心脏重重一跳,悸动连绵,眼波轻荡:“当真?”

“骗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