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阁第八层早被受寒涟之托的寂籁清了场,但炎炘抱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寒涟走出辉映处之时,寂籁却已经备好了一张悬空的水床站在了门外,似乎料到今晚会撞见这样一幕。
无意寒暄,也无暇寒暄,炎炘将怀中的寒涟缓缓放到了悬空水床之上,便紧盯着寒涟恬静的睡颜,把她自额间取下的红黑额带轻轻搁到了寒涟手边。
“寂籁阁主,涟儿就拜托您了。”
仅有一月未曾叫喊出声的称呼,竟让炎炘觉得仿若隔年。
狠狠再看了寒涟一眼,似要把寒涟的静美面容都刻入心田,炎炘才转向寂籁,抱拳告辞。
寂籁目送着炎炘顺水梯而下,又回身望了望对此一无所知的自家曾孙女,不由在心中哀叹:“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惜却总是得不到命运的眷顾……”
灌醉了寒涟的单袋烈酒,于酒量如江海的炎炘而言却等同饮水。
炎炘本用不着解酒,也没有多少困意,但为了拿出最好的状态应对几个时辰后的决战,她还是赶回了倥偬舍喝了碗牛肉骨解酒汤,再回屋闭眼小憩了半晌。
转醒之时,天刚拂晓,正是住在太乙城的玄英国人每日就寝的时段。
距离放出去的开宴时间和告诉寒涟的决斗时间也还有四个时辰,但炎炘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因为她寄给炎焕的请帖之上,写的“开宴”时间其实并不是朱明惯例的午时,而是青阳惯例的卯时。
定缘宴本就是一个谎言,炎炘要叫炎焕来自投罗网,又岂能将决斗时间定在最助长朱明灵士气焰的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