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改定在春时,或许还能让炎焕在战斗之时频频想起她原本来自青阳的娘亲,最后露出破绽,再也无力回天。
娘亲那么温柔善良,生前又那么疼她,若是知晓今日之战,一定也会站在她这边吧。
这般胡思乱想了半个时辰,收到线报的炎炘起身环顾了一周自己堆放在主屋里的那些杂物,便出屋叫上披好盔戴好甲的三头契兽跟随,乘着重睛去南四合门附近迎接她们今日的“贵客”。
二十五日已到,不管身份地位多高又是不是受邀而来,今日太乙所有的外来人士都必须通过四合门保宁校的检查才能进入内城。
炎焕和炎炀搭乘的紫色飞篮也被拦在了南四合门之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炎炀只能像在焚雀堡那般,悠悠地推着轮椅,送腿脚不便的炎焕进城。
然而一进入内城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炎炘,炎炀就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炎炘敞亮的前额竟只见一片血红——她哪里是要与寒涟定缘,分明早就解了缘。
穿的也不是设宴必备的定制礼服,竟是正式出兵打仗才会穿戴的铠胄戎服。
“炎炘,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道路两边都是面无表情、执戈披甲的雀鸾卫,明明是自己人,炎炀却生出了一种自己此时正身处敌营的错觉,不待炎焕开口,炎炀便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大声朝着前方好整以暇的炎炘吼道。
“炎炀,不关你的事。你好好推着轮椅跟着我走就行!”
此时还不在结界能够封锁的范围之内,炎炘怕反应平淡的炎焕突然翻脸,殃及到自保能力有限的卫士和百姓,虚张声势地回喊了一句,就连忙暗示重睛调头,沿着道路,慢慢朝着正北方的两仪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