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院随着谢折枝的离开恢复早先安宁,少女轻拢大氅,只觉心底泛上来的凉意惹得心生烦躁。兰家嫡长子人再好,和她有何干系?
她望向那堵墙,浑如凝望人生理想的归宿,唇瓣掀起柔柔软软的笑,恰如三月春天里洁白盛开的梨花,簌簌如雪,低柔含蓄。
这番情态,哪还有和继母唇枪舌战的隐晦锋芒?
“小姐,奴还是扶您回屋等罢。”
沈清和依依不舍移开视线,唇角微勾:“先不回屋,去浴池,昨个【锦衣坊】送来的衣裙取出来,稍后要穿。”
“喏。”
……
运国,盛京,从最开始门槛被踏破到现在媒人不敢往大将军府跑,仅仅过去三天。
炙手可热的沈家嫡长女成了坊间人人都能说上一嘴的谈资。
沈大姑娘一身病骨无法生育,对此有表示叹惋的、遗憾的、庆幸的。
一道被当事人主导的‘小道消息’炸出众生百态。
云桂楼,喝花酒看美人,极乐无穷的销魂地。
“要说这沈姑娘,去年我打远看过一眼,啧,好个弱柳扶风、貌比西子的病美人,那纤腰、细腿、苍白不见血色的脸蛋儿,一根头发丝都带着柔弱风情。可惜了,再好的美人,经不起折腾又有何用?”
礼部尚书的公子暧昧一笑,手里酒杯摇晃,煞有介事道:“母鸡下蛋,公鸡打鸣,下不了蛋,又不会打鸣,连个声都听不过瘾,那得多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