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来,狐朋狗友们都晓得他醉了。
知情的少不得心生鄙夷,别看左云青嘴上提起沈姑娘不客气,三天前议婚的人家里面数左家跳得欢,一想攀附将军府,二想抱得美人归。可惜,跳得最欢,被拒绝的最狠。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整天流连花丛的浪荡子,不自量力企图染指沈家嫡长女。即便是做做样子沈家都得言辞推拒,否则沈大将军一朝回京,谢折枝多年来的‘慈善厚德’美名怕要功亏一篑。
牵涉到大将军府,没人敢应话。
气氛冷场,左云青纨绔劲头上来,酒杯“匡”地一声砸在酒桌:“正妻做不了,活该给人做妾的料!一个病秧子,还敢看不起本公子,她以为她是谁?盛京还有哪家敢娶她,大将军的名头抬出来都不管用!”
砰——
门应声倒地,掀起薄薄一层灰尘。
阳光温煦,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背光站在那,银灰里衬,淡绯贴身长袍,腰缠玉带,墨黑色靴子侧面绣着威风霸气的吊睛白额大虫。
一脚震慑住了一群杂碎,‘他’吊儿郎当收回笔直修长的腿,轻甩衣摆,眼尾斜斜上挑,漫不经心就差在门缝里看人:“哦,这是哪家的癞蛤蟆口出不逊呀,来,继续,说给小爷听听。”
“池、池蘅!”
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们脸色颓唐纷纷后退,独留造了口业惹来祸端的左公子面对疯起来六亲不认的盛京小霸王。
沾了灰尘的糖人被池蘅随意丢给小厮,她上前一步,翻脸无情:“池什么蘅,蘅你大爷!在这的一个别想跑!嘴不想要那就撕了,叨叨叨,叨叨你爹呢!”
吊睛白额大虫的靴子狠踹在足够十二人合围的圆木桌,霎时杯盘狼藉,闹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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