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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双颊淌泪,沉默地站着,好一会他才哆哆嗦嗦向床榻的方向伸手,却不敢走过去,“这孩子和月儿年轻时眉眼几乎生得一模一样,太像了,太像了。”

傅沛白沉声道:“当初在乌蒙,先生在入云阁前醉酒那晚,误将一年轻男子当作绾月姑娘,先生可还记得?”

男子止不住地点头,“记得,记得。”

“那夜便是她女扮男装的模样。”

男子恍然大悟,面上带着惘然,“原来我早就见过月儿的孩子了,我却不自知。”

“十七,十七,她为何唤这名,她的名字呢?”男子嘴里喃喃着十七二字,问道。

“说来话长,对了,还不知先生名讳。”

男子情绪平复了下来,他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榻前,目光温和地盯着床榻上的十七,“我叫顾川。”

傅沛白行了一个文人之礼,“顾先生,可否将当年之事详细告知晚辈?”

顾川颔首,“在乌蒙你找来那日该说的我已经差不多都说了,只是方才你提到之前误将丁一认作月儿孩子一事,我才想起,当年月儿怀上十七那年,她被逐出青楼,同年,阁里新晋了一位花魁,可说来讽刺,就在那年末,新晋花魁爱上一位富商,甘愿为其生儿育女,却不承想那富商也是一个花言巧语的负心汉,两人皆是在那年被逐,只是月儿在前,那女子在后,她们过往身世和遭遇极为相似,是以我提到月儿的孩子,你才误以为是丁一。”

傅沛白想了想又问,“可丁一身上带有绾月姑娘留下的玉佩,也是因着这玉佩,他已经寻到了十七的父亲,那人也以为丁一就是当年绾月姑娘给他生下的那个孩子。”

顾川怔住了,他不自觉高声道:“陆鸣,你是说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