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会感到很困扰的。”他嘟嘟哝哝地说道。

花叶没有作声。

土方似乎也并不需要她再说些什么讨喜的话,就那么径自说了下去。

“曾经觉得还不错的人,现在也变得愈来愈难懂了……”

“假如不算是‘友人’的话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一旦他做出点什么危害到我们的事,我就可以……可以——”

“当初是真心来投奔吗……一直以来都只把我们当做一个晋身之阶吗……现在又为什么表现得对我们的什么事都看不惯,要指手画脚,不按照他想的做就不行——”

花叶依然寂静无声。室内只有土方愈来愈含混的抱怨声,混合着不远处其它房间里传来的三味线的琴声,在寂黑的夜里室内灯火明明灭灭,竟然有一丝繁盛处时而悲凉的矛盾意味。

土方像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很多酒,仿佛有一点醉了似的。他将酒杯中的酒再度一饮而尽,然后当花叶安安静静地又替他斟酒的时候,闪电一般伸出左手,攫住了她的手腕。

花叶手中的酒瓶轻轻一晃,酒液溢出了杯缘。她抬起视线来望着土方,表情里并没有多少惊慌的成分,眼神里带着一抹叹息似的同情与安抚之意。

“土方先生,很苦恼吗……”她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