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好像拧起了眉,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 提问得十分自然。

“土方先生没有这样的友人吗?难道……是什么可以称之为您的‘友人’的人,让您感到困扰了吗?”

隔壁房间里传来琴师叮叮咚咚弹着三味线的琴音。烛火荧荧, 在榻榻米上投下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土方盯着那两道几乎要在上半部分重合的黑色影子, 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是有类似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头痛——”

他慢悠悠地说着, 仿佛朝着她抛出了诱人的香饵。可是她并不上钩, 应接得滴水不漏。

“哦。”她四平八稳地应道, 脸上挂着对土方的智慧深信不疑的笑意。

“但是土方先生可是站在京都的风口浪尖上仍然表现得十分出色的人物!”她将这种溢美之词说出来时的口吻是那么理所当然, 就连土方也恍惚了一霎那,仿佛她真的算是自己的爱慕者,仰慕他仰慕到脑残的地步了一样——

“别人不能把自己头痛的事处理得两全其美,可是土方先生一定可以的……”

土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那种。

“说什么‘两全其美’……”他嘟哝着,伸出手去握住酒杯,指腹在酒杯的外壁上摩挲着。

“才没有什么事都能处理得两全其美的人。”他用一种带着叹息似的语气说道。

或许是因为喝了一些酒,又或许是因为山崎为他带来的消息足够让他满意——总之,这一刻的副长,仿佛终于放下了一点对她、对周围这世界的警戒之心,开始放松下来,开始想要说几句他在外面的街上、在新选组屯所里,都无法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