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望向水面。

那鱼儿正自顾自,在属于它的一方天地快乐地绕着圈圈。

“……”

乱步吞了口唾沫。

一切只是幻觉……吗?

无论鬼舞辻还是童磨,对玉壶的行为艺术都无甚兴趣。

他们一个心不在焉地和银搭讪,一个站在不远,注视某人难得的惊恐,通体舒畅。

无惨:[你既然在意那个叫太宰的,何不把他变成鬼,让他永久陪着你?]

童磨轻摇金扇:[不行,人家可是把太宰当成人类的研究对象呢!]

这时,太宰和乱步的交谈一字不落地进入两人耳中。

太宰:“如果有阳光照射水面,或许能减轻这种罪孽感吧?”

乱步:“不,无论如何都很恶心。”

童磨持扇的手一僵,浓密的睫毛如单薄易碎的蝴蝶之翼在眼下投射一片光影。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蹑手蹑脚走到太宰身后,把下颚搁在男人的肩膀上,侧头打量面色苍白的江户川乱步。

“乱步先生。”他半真半假地玩笑:“如果被艺术家本人听到这句话,可是会大发雷霆的噢。”

“在此之前,能否请你把脑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呢?童磨先生。”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说着,肩膀如地震般上下抖动。

极乐教祖硬是撑住了,可怜巴巴地咬着唇:

“但人家的冠冕真的很重呀,脖子都快被勒断了呢。”

“少装可怜,起来!”

乱步近距离看他们嬉闹,自然的互动犹如多年老友。

太宰眼中浮动的笑意更让他心惊不已。

乱步的脚不由自主往前挪了挪,不等走近,熟悉的温度再次缠绕上手腕。

“走吧。”无惨不容置疑地说:“天又要热了。”

遥远天际,躲在云后的太阳探头探脑,随时准备释放它的万丈光芒。

回到公寓

乱步在无惨的强迫下洗完澡,来不及吹干头发,便径直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