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师也捶他肩膀一拳:“想啥呢?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哥们可不是临阵脱逃的料,敢惹到咱们头上,姓苏的活腻了。”
章延广哼了一声,冷冷瞪着两人,目光锐利:“姓苏的要弄死的是我,和你们没关系,赶紧滚蛋,这是命令。”
“还命令呢,老子不爱听。”冯嘉师毫不示弱,回瞪过去。
门外匆匆走进一人,正是司机小白,他的搭档是位斥候,人缘颇好,擅长打探消息,已经出去一整天了。小白脸色很差,压低声音:“章队,外面路全封了,什么车都不许动地方,更不许出入基地,不少狙击手盯着。”
看起来章延广并不意外,用歉疚的目光望着三人,眼圈发红:“这几年,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走,风里来雨里去,以前还说给你们请功,现在倒好,被我拖累。”
冯嘉师嗤之以鼻:“老胡,您这拍电视剧呢?还是写小说?文绉绉啊,消受不起啊。”
就连张胖子也笑模笑样:“章队,退一步说,走得了吗?姓苏的放我们进来,就没打算让我们囫囵个儿出去。哎呀,可惜了,还打算相亲呢,光棍一条。”
小白忽出奇想:“没见到雷珊姐姐呢!”
这个名字令章延广愣了愣,随即微微笑,解开白衣叠好,恭恭敬敬放在木箱前,走到门前戴上头盔,92自动手仓、狙击步仓、微声冲锋仓配在身上,云爆弹和火箭筒、榴弹剩得不多,没必要留了。“你们打游击战,分散冲到围墙,能走几个是几个,不要回头;我在这里等着姓苏的。”
想不到我死在这里,他望着夜幕,明月在云彩里载沉载浮,父亲母亲的身影隐隐约约,令他无比亲切。
门外人影闪动,走进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家 ,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足足八十多岁。“章队!回来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是年博士,赫赫有名的工程院院士,誉满全球的杂交水稻之父,国内外大奖拿到手软,一颗新发现的小行星以他的名字命名,受过历任领导接见,如果不是灾难爆发,同名高等院校也成立了。
两年之前赤炎当空,外出调研的年博士被困在杭州,章延广奉命驱车千里,将他接回秦鼎基地,就此成了忘年交,就连章辟疆也和老爷子熟稔起来,周末常常喝酒。
“出了点事。”章延广懒得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您怎么过来了,大晚上的,看一眼就回去吧!”
年博士腿脚不太利索,有点艰难地拜拜章辟疆灵位,走到他面前:“你小子,查出证据了么?”
不光章延广,其他三人也惊讶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