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广一把握住年博士手臂,力气大了点,疼的老爷子龇牙咧嘴,连忙缩手:“外面蹲着几百号人,这种待遇连您也没享受过吧?苏慕云当起缩头乌龟,苏睿见我一面还得带着护卫--他以前可是我舅舅。”
说到这两个字,他嘲讽的笑。
年博士长叹一声,脑袋神经质地摇着,“那就是没证据。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呐!章军长这么好的人,基地不少人都偷偷落泪,私下祭奠,你回来得太晚了。我问你,你什么打算?”
“姓苏的怎么也得见我一面,要不然,岂不锦衣夜行,白费这么大力气?”章延广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面色狰狞,死死盯着指挥部方向。“您回吧,再大动静也别露头。每逢我爸爸忌日,您替他留三杯酒,点三根烟;酒要茅台,烟要黄鹤楼。”
年博士气得直敲拐杖:“糊涂!匹夫之勇!章延广,你这么意气用事,对得起你老爹吗?”
低头把两枚护身符都放入衣领,章延广小心系好纽扣,“您放心,我爸爸的血,不能白流。”
“报什么仇?活着才是真的。”年博士挥舞着胳膊,“两年前你把我从杭州拉过来,你小子我看的一清二楚,你老爹我也摸个七七八八。你想跟苏慕云苏睿拼个同归于尽,是不是?”
章延广冷笑,却被老爷子扇了一巴掌:“你愿意死,我管不着,你身边百十来人,宁愿一起埋了?”
提起章延广,最多的形容词就是“出类拔萃”,组织交下来的任务难度再高也能圆满完成,从未失误,从领导到父亲都十分骄傲。每人都有破绽,那么章延广的软肋必定是亲如手足的兄弟。
三天护着他形影不离的小白绰号军中郭德纲,联欢活动说起相声一套一套,才24岁;张令宏沉着冷静,足智多谋,文档方面的事情都归他处理,刚满28岁;至于老伙计冯嘉师,十多年相处下来,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生日只差三天,每年都一起过。
死亡没什么可怕,可兄弟们呢?为了他和苏慕云多年恩怨,活活搭上几十条人命?一时之间,他不敢直视三张年轻坚毅的面孔。
年博士乘胜追击:“三个月前,你老爹和我喝酒,说你大了,有中意的姑娘了,姓雷,打雷的雷,是不是?你爸爸盼你活着,生个大胖小子,不是埋在地里,烂成一堆泥。”
清宁度假村的情形涌入脑海:漫山遍野的丧尸红着眼睛,明明早已死去,却不肯踏入黄泉,成为行尸走肉游荡在世间--雷珊还活着吗?亦或像父亲一样,葬身在丧尸血口?
他喉头哽咽,热泪模糊视线,说不出话。
“你,你你。”年博士不容分说,指着三人吆喝:“磨蹭什么?外面等着,车备好了,锅碗瓢盆吃喝拉撒,一样都别落,我那帮老伙计在外头等着呢,送你们一程。”转身揪着章延广胳膊:“你小子别在我眼前转悠,这不是你呆的地方--韩信受□□之辱,位列三杰,国士无双;勾践卧薪尝胆,照样灭了吴国”
与此同时,指挥部里的苏慕云正在烦恼。
按照他的设想,回到秦鼎的章延广一伙听到章辟疆噩耗,必定震惊悲痛,手足无措,他趁机安排手下雷霆一击,把这群眼中钉肉中刺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