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相反,两位副手倒是忙忙碌碌,觉也没睡,指挥队员该打探打探该放哨放哨轮换休息,消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章辟疆是7月30号去世的,彼时西北围墙岌岌可危,他带领五十名亲兵出外清场,正面交锋,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大群丧尸伏击,没能生还。
事发后参谋苏慕云反应迅捷,指挥手下引开、击溃丧尸,抢回尸体;基地政委苏睿安排后事,接掌兵权,名正言顺地成为秦鼎最高领袖。
章辟疆警卫员丁鑫源死亡,秘书董亮失踪,亲信手下死伤大半,其余被打散重组,分到其余队伍。
经此一役,秦鼎基地人心惶惶,苏睿带领省市高层领导安抚慰问,很得民心。
“妈了个b的。”平日冯嘉师嬉笑怒骂,此刻阴沉着脸,站在特种部队据地小楼一层门口:数十个荷枪实弹的守卫立在周围,不时有巡逻队伍经过,显然是针对他们的。好在大家有防备,灵堂聚着一半人,其他离开的人也两两行动。“胆儿肥了,敢上门挑衅。”
绰号张胖子的张令宏比他冷静得多,按按手掌:“有什么不敢?连~”
连什么,他并没出口。可冯嘉师不是傻瓜,瞥一眼大厅里行尸走肉般的章延广,低声说:“胖子,闯的出去么?”
张胖子目光凝重:“一对十都不怕,问题是”
拦路的太多了。
特种部队再牛b,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神。苏睿父子手下数千官兵,想要全身而退没那么简单,尤其在外征战半年,武器弹药消耗极大,原本存在驻地的装备也被清空,总不能赤手空拳打出去。
“活腻歪了,敢跟咱们作对。”冯嘉师咬牙切齿,端起跨在胸前的自动步仓,“军长尸骨未寒,不信有人敢动老胡。”
张胖子叹口气:麻烦就麻烦在这,亲近兄弟都知道队长章延广是章军长儿子,基地高层也心领神会,可毕竟没过明路,一百个人倒有九十五个不清楚;不像苏慕云,堂堂正正苏睿苏政委公子,苏将军嫡孙,如今在秦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头七头七,守灵都是七天,如今从简,也得三日三夜。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吊唁拜祭的逐渐稀少,受过章辟疆恩惠的幸存者也陆续离开,匆匆布置的灵堂空空荡荡。
披着白衣的章延广疲惫地招招手,守在外面的两人进去,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走吧。”章延广开门见山地说,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平静地像讨论别人的事:“带着吕洞宾何仙姑,走得越远越好。沿途那些物质都在,找个宽敞地方,聚点人,墙立的高点,吃的多弄点,别到处折腾了。过几年,要是红眼病越来越多,没有路走,就少出门,娶个媳妇,踏实过日子。”
张胖子断然拒绝:“算了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浑身都是铁,能捻几根钉子?磨磨唧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