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也习惯了主子这几日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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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日下午,福晋正坐在临窗的大条案前,眼前摊着一大堆的账册名单,堆满了足有三尺半长的条桌:各院刚把需要调整增减的下人名单报上来,她这里还在过筛子。再就是还有十日就是中秋节,府里需备礼,也需摆宴。

她跟四阿哥自然都是要进宫领宴的,但自打太子被圈禁的四年来,皇上对中秋过年这种团圆节的兴致大减,一般都是早早就散了宴席,各府里就习惯了回去再开个小宴,一家子团圆一下。

雍亲王府的孩子数目少,若不是有个千顷地一根苗的八爷在底下垫底,雍亲王府的孩子数目就更引人注目了。

正因为孩子少,乌拉那拉氏才越发要把家宴办的团圆热闹,显出雍亲王府的和睦天伦来。

千头万绪的事情虽然烦累,但福晋一点也不肯放松。

她这边松一点手,露出一点疲倦来,那边李氏能立刻闻风而动,抢着为自己‘分忧’。

帘子一动,赤雀匆匆走进来:“福晋,四爷回来了,已经去了前院书房。前院的小善福说,四爷瞧着心情不好。”

福晋手里的笔一凝,一滴墨就在纸上晕开。

心情不好?

她与四阿哥是少年夫妻,算是了解彼此心性。

自打康熙三十七年,皇上头回给年长的皇子赐爵时,只给了四阿哥一个贝勒,并且评价:“四阿哥为人轻率,不可重用1”后,四爷很是消沉了一阵,从那起就把自己当成磐石来磨,尽量洗脱在皇阿玛心中不稳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