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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潮就问:“宁老爷子只让你习水墨?”

“嗯。”徐幼微解释道,“我性情瑕疵颇多,习字方面,师父让我临笔触遒劲有力的法帖;作画方面,让我常年习水墨。”

孟观潮释然。

作画亦是为了沉淀心境,有时性情要与画种相辅相成,有时则要相互弥补。

母亲主要指点他工笔画,意在尝试让他性情柔和一些。

“这一幅只当练手。”孟观潮展臂过去,握住她执着画笔的手,一面去蘸颜料一面说,“画猫蝶,笔法胜在轻灵,你这架势,却像是要给谁题字,恨不得力透纸背。”

徐幼微笑出来,“哪有这么夸大其词的。”

孟观潮也笑,比照着她画成的图落笔,“知道怎么运笔,画起来就容易了。”

“嗯。”她懂他的意思,知晓自己不需用力,只要感受他的笔法。但是,这情形,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她呼吸相闻的人,又是她十足十想念、担心了这几日的男子,没法子全然配合,不知不觉的,执笔的手就会用力。

“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孟观潮打趣她。

徐幼微理亏地一笑,颇有些不自在。

孟观潮笑意更浓,亲了亲她面颊,“专心些。”

“好。”徐幼微凝神静气。

等她全然习惯了,孟观潮和她闲聊:“信佛?”

“算不上。佛家、道家的经文,都常看。但是,不会抄写经文、供奉菩萨,不会定期去寺里上香。时节相宜的时候,倒是愿意去寺庙、道观走走。清静之地的氛围、景致,与别处不同。”

“原来如此。”孟观潮一笑,“先前跟我打机锋,我还以为你神叨了。”

笑意到了徐幼微眼中,“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若说家事,他会觉得琐碎;若说门第之间的走动,他兴许会多思多虑。只好说最见他心境而又虚无缥缈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