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回来,你怎么办?”孟观潮柔声问。
“容易。我还准备了单独盛放书签的锦匣、笔筒,存着几部孤本古籍,一样一样送去,继续跟你传字条就是了。今日你要是不回来,明日起,我就向你请教制艺。”
孟观潮轻笑出声,“真难为你了。”
她轻声说:“只想你明白,我在陪着你。我们都在陪着你。”
他凝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你们都在。”
“我晓得。”如果不是为着亲友,对于太后,他便不是这种处置的方式。
孟观潮解释道:“我脾气差的时候,话都是横着出口,克制不住。与其回来惹得娘和你、林漪不好过,还不如等好一些了再回来。”
“懂。”他有太多需要回顾、消化、安排的事。他需要绝对的清净、冷静。
“理解就好。”
徐幼微想到书签,问道:“喜欢那一套书签么?”
喜欢么?放在案头,片刻得闲便随手取出一枚把玩。
“喜欢。”孟观潮由衷地说,“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习字作画,起初腕力不足,手也不稳,师父师母就教我做印章、书签之类。”
他一笑,“这些,他们倒是把你当男孩子来教导了。”
“嗯。可惜……辜负了他们。”前世活成那样,全无笔墨间的柔韧有力,只有沉默忍耐,再到浑浑噩噩。如果活得清醒一些,如今遇到是非,多多少少也能帮他一些。
“才十七岁,路还长着,哪儿就谈得上辜负谁了?”
徐幼微顿了顿,笑着嗯了一声。的确,今生的路还长着,不妨稳扎稳打,慢慢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