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无奈:“你不放我怎么躺下啊?我手腕都被你捏疼了。”
疼吗?金竑赶紧把手放开。
庄景顺势从床上站起来,金竑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骗我?”
“不骗你。”
一只睡袋被扔到了被子上,带着沉重的风势,庄景回到床上钻进睡袋里,安抚地说:“我没走。”
躺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他在黑暗中问:“金竑,咱们不是要聊天吗?你想要聊什么?”
没人说话,耳畔却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侧头一看,金竑已经睡着了。
这醉鬼,庄景无奈地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也不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没从燕回堂出去的时候,他有时会去贝勒府过夜。那时候他和载泓的年纪都小,也压根不知道载泓的心思,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聊得累了,两人就同榻躺着。他最喜欢载泓给他讲外面的世界,对一个生活被困在围墙里的少年来说,那些商人出海经商,收获奇珍异宝和洋人闹革命造大船大炮的稀奇故事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怎么听也听不够,有时候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
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又全是金竑唱《相思》时候的神情。
如果金竑真的是载泓,那这首歌不就是唱给他听的吗?
这样想着,脸忽然热了起来。
他翻了个身,头枕在手臂上,看着金竑。
如果唱的对象是他,那金竑就是载泓;如果那首歌的对象是别人……
那这一整晚上他就是在自作多情,还做了别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