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他从药管里挤出凉滑的软膏来,一点点涂抹在最边缘的那些肿块上。
涂着涂着,他又分神想到朱萸,内心也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她刚才是怎么知道,是他的背出了问题的?
想到这里,他顿住了手,却听见门“砰”地一响。
望见朱萸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再想起要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他血迹斑斑的脊背时,为时已晚。
她早就什么都看清了,皱着脸,连名带姓地骂了他句:“郭雁晖,你个满口大话的大骗子!”
手里的药膏就这么被她夺走,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她的“莽”,不容分说就把他摁趴在啵啵床上:“是bedbug咬的?”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自己来个大头鬼!”
她蛮狠地骂回去,一眼瞟见他放在床边柜的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碘酒和棉签,坐回他侧腰旁的位置,先用棉签一点点涂他背上出血的地方,不住地凶他:“你就知道乱抓!以后背上又全是疤!”
血包被带着碘酒的棉棒擦过,火烧火燎的疼。
刺痛的烧灼感袭来,郭雁晖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朱萸“啪”地打开他蠢蠢欲动的手:“你再不安分些,我就把你的手捆起来。”
郭雁晖扭过头,不知她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讨饶地笑:“太痒了,落疤就落疤吧,我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