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飞机,不似先前的沉静模样,提高音量质问他:“你不是说,今天没钓上鱼吗?你到底哪里受伤了,是不是背?”
郭雁晖怔了怔,不知她是如何猜到的。
被她这么一说,他突觉背上又痛又痒。
可他还是淡然掩饰过去:“把鱼从鱼钩上取下来的时候,鱼跑了,才不小心被钩子划伤的。”
他说完,也不再等朱萸讲话,就阔步走向木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晚饭不用做我那份,有朋友约我出去吃。”
“郭雁晖!你等等我。”
他听她竭力喊他,略顿了下,可还是佯装没有听到,更快地往木屋走去。
回到房间,郭雁晖一把脱下毛衣,扔在地上,扭着身子查看他的后背。
后背上已是惨不忍睹,好几大片肿块落满了他整个脊背,好多地方还被他抓出了血印,还在渗血。
北美有种bedbug(臭虫)是难缠的小家伙,哪怕到了冬天也留着口气,气数不尽,能藏匿在各种缝隙里,冷不丁就咬你一口。bedbug的威力比野蚊子要大得多,一口下去就起一片包,让人又疼又痒,坐立难安。而这些肿胀起来的包,至少要一周才能消退。在北美,有人甚至因为bedbug而得了抑郁症自杀。
昨日,他去萨米特湖旁的一家飞机公司换飞机时,曾试驾过几架飞机。
应该是试飞的时候,被其中一架飞机上的臭虫咬到了背,到今天才全发出来。
等飞回萨米特湖,在潜店等候朱萸时,他忍不住用手去抓后背的肿块,但有些地方却够不到。
他用了死劲去抓,抓破了伤口,温热的血珠蔓延开来,流入他的指甲缝,才被朱萸发现了。
低咒一声,他心烦意乱地翻找着房间里的急救箱,好不容易才翻出了一支写着“benadryl”的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