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把他后脑勺拧回去,摁向他的软枕,让他服帖趴好:“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不行?”
郭雁晖先是一顿,才宛若自语般低声说:“你……为什么在乎……”
朱萸恍若未闻,只是在继续仔仔细细地替他清理伤口。
她的几缕潮湿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被房间里的壁炉已经吹干了,变回了细软的触感,在他的脊骨上徐徐摩挲过去,酥酥麻麻撩拨起他心里的火,将他焚身以火。
他双手紧抓着床单,揉成一团后又松开手,将印着莫奈《睡莲》的床单抓出深深的褶皱,酷似平静湖水下泛起汹涌的波澜,要掀翻、撕碎盛开的睡莲。
也要掀翻他。
撕碎他。
“忍一忍。”她见他痛苦难耐地抓出褶痕,弯下腰来,朝着他的伤口吹气。
这一吹,却好像一阵东风,把大火吹得愈加旺盛。
他就要被这火烧化了。
最致命的痒,不是bedbug咬的。
是她给的。
热血翻涌,连他的呼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
朱萸见他突然又扭回头来,正想将他摁回去。
却被他燃火的双眸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