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痛感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他蹙起眉头,沉声问道,“现在民情如何?”
“街上议论纷纷,皆说先生处事不公。大有,大有暴动之势……”
这就是民心。
阮卿叹了口气,他知现在因为瘟疫,兖州百姓已经人人自危,都紧绷着一根弦,若有了这个发泄口,只怕到时流言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不知会发生何事。
不论如何,他都要稳下民心,安定兖州。前日洛阳来信,说曹操已经去征张绣了。他不能让曹操有后顾之忧。
“丁成……”阮卿自言自语低喃一声,从袖里掏出扯成两半的道符看着,有些疲惫,“这次……卿可能保不住你了。”
逆民心而行,阮卿不敢。百姓其实很朴实,他们不在意谁当政,你若待他们好,他们必待你好,记许多年。若不好,那便也记恨许多年。
如今也是时候还债了。
阮卿叹了口气,眉间染上疲惫,“下去吧,容我想想。”
做主掌事当真难的很……
“先生,先生!”又有下人匆匆赶来,“门外跪了大片百姓,说要先生做主,惩治首凶。”
王孟,尔甚狠!
指甲狠狠掐进肉里,阮卿冷着脸起身,走出屋子,行过前院,走到大门外,果然跪了大片百姓。
“请明府为我们做主……”一片哀嚎祈求之声响起。
一股深深的无力从心底涌出,阮卿闭上眸子,口中轻飘飘说了句,“王家,你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