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是应下了,可到底会不会实践,那就不是躺在床上的咒言师能看到的了。
银发少年缠着咒言师亲近了半天,差不多快把人上下摸了个遍,说是在确认还有没有别的伤。
就算有也早就被家入硝子给治好了,现在留在狗卷身上的只是待处理的诅咒,这使得他身上非常沉重,偶有疼痛,更多的还是咒力匮乏。
匮乏到狗卷觉得自己普通开口说话都不会引发任何一句咒言。
十枝把刚醒来还有些虚弱的咒言师摸得面红耳赤的,苍白的脸上浮现起红晕,他总算是想起对方是个病号,准备起身去倒杯水。
没太多照顾人经历的银发少年沉思一秒,给狗卷捞了个靠垫塞在身后。
转过身后,视线触及边上床头柜上花瓶里的花时眼眸微敛。
晕晕乎乎被灌输了一番现状的咒言师缓慢扭头,也看见了花瓶里还滴着水的鲜花。
之前十枝满心都在狗卷棘身上,自然是忽略了周遭的环境细节。
——谁送的?
“我大概知道。”
银发少年眯了眯眼,走过去抄起花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花大概率是乙骨忧太送的,作为同学来探望一下住院的人实属正常。
白嫩的花瓣被一捏一碾就溢出了汁液,黏连地沾了一手。
随着他情绪向下波动,头顶的黑圆盘忽然开合了几分,控制不住的黑泥宣泄而下,浸没蚕食了脚边的地板。
十枝手一松,花瓶瓶身连带着里面插着的百合花一起坠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