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非得造反?

他细细咀嚼这句话,突然灵光一闪。

说不定,不是他自己想不开,而是有人请君入瓮?

梁仲胥的脑中风暴频仍,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皇帝这么着急要将姝澜的身份公之于众。

姝澜的生母是程知洲的胞妹,那姝澜便是罪臣之后,以皇帝的狠辣手段,能安然允许她长到十八岁,还能认回这个女儿,显然不是为了一片慈父之心,而是为了牵扯出她背后着的纪府,甚至还有梁府。

梁府纪府除了世交的关系,那便只有程家这个牵扯了。纪国公同程知洲是八拜之交,而自己的父亲,曾经是他们二人与皇帝的老师。

偏偏他还在元月初十那日显露了身手,皇帝自然会怀疑自己拒绝参政的动机,更会令他对梁府的忌惮更甚一层。

眼下皇帝急于对纪府和梁府下手的原因,除了要掩盖住当年程知洲谋反的真相,便是要将纪府和梁府一同拉下马。

姝澜夹在其中,无疑是最诱人的饵。

他们全都顺利上了钩。

梁仲胥一点一点将来龙去脉理清后,呼吸变得愈发急切与凌乱。

眼下,明着同皇帝抢人自是不可能,可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缇兰身涉敌营。

既然皇帝认回了姝澜这个女儿,那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向她下手。他暂时按兵不动是因为举棋不定,而破局而出还能安然脱身的最好办法,便是推波助澜,给他一个可以下手的方向,主动加快进程,是生是死,到最后总能见分晓。